门做说客的王公大臣,她内心里除了因父爱带来的感动,其实隐藏着一丝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小秘密。
“唉!你们呐……童贯既然已经知道你和王伦的那点事,他会白白看你半路被人劫去?如此置他联丽图北的大计于何地?糊涂!”程万里何等人。如何看不出女儿心底那点依仗,不就是指望事情张扬出去。那匪首出来抢亲么?可是,这可能吗?只见程万里情绪难平的在客厅中来回走动,忽然停下脚步道:
“你们是太小看当朝执宰的道行了!高丽人跟朝廷谈好在明州交易粮草,童贯以东南匪患不靖为由,奏请官家调动大军进驻明州!我若答应赐婚,你出京之时,身边何止三五万人?那王伦只要敢擅出巢穴半步,童贯就有办法对付得了他!”
“童伯父再是英雄了得,也不是能算准所有事情的!爹爹难道忘了,高太尉十几万人,还不是在水泊边上吃了败仗?”程婉儿见父亲如此看低心上人,捏着衣角替王伦辩解了一句。
“闺女啊,这哪是如你所愿之事!童贯又岂是区区高俅所能相提并论的?枢相久在边地,统大军与西贼血战数十场,那才是真正见过大阵仗的人物,哪里是高俅这个家奴能与之比肩的?你那王禀叔父英雄无畏吧,可在童贯手下,他这样的人物那是车载斗量,层出不穷!”程万里说到这里,叹了口气,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,才说出下面的话:
“你别看王伦这两年威风,那是朝廷没有腾出手来真正对付他。只待田虎之患一解决,官家下一个目标,就是他那梁山泊!你……就是眼下如愿,上得梁山去,将来王伦覆灭,你又将如何处?”
要说还是在这等危难关头,程万里终于也不再藏着掖着,头一次当着女儿的面把话说开了,故而连这等如割肉一般的假设也说出了口。程婉儿闻言震惊无比,两滴粉泪已然溢出眼角,她实在没有想到,平时不言不语的爹爹,已经为自己想了这么多,这么远。
“爹爹,女儿知道你心疼我,女儿何尝不想好生侍奉爹爹?可这事眼下已经由不得我们了!官家逼你,蔡京逼你,满朝文武逼你,就是童伯父在这个时候也逼你!阿爹若是不答应,逆了天子的意,到时候只怕辞官都难以避过这次灾祸!既然事情是因女儿而起,你就让女儿自己独自面对一回吧!”
程婉儿握紧粉拳,“不怕他们的,只有他了!我知道,只要收到消息,他一定会来抢亲的!到时候既让父亲脱了干系,女儿亦不必远赴高丽了!女儿这辈子从来没有对一个人像对爹爹一样有信心,与其在此坐以待毙,爹爹不如让女儿放手一搏!”
女儿的话,一下子点中了父亲心中最为脆弱的地方。其实程万里心中明白得很,他刚才虽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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